少兒,純愛天使系...小三子的寫字樓

一個人的房間 12.

Δ電腦視訊忽而亮起（畫面投影）。鍾紹耘狐疑探視向前。

鍾紹耘：（視訊，OS）小飛燕？小飛燕？*^_^*

鍾紹耘：（視訊，OS）小飛燕？聊天嗎？f^_^ f^_^

Δ鍾紹耘鼓著腮幫子、枯等許久，續敲訊息。

鍾紹耘：（視訊，OS）小飛燕？妳到底在做什麼呀？？

Δ很是難得，這串訊息鍾紹耘並未加上任何網路表情。

Δ只是，白素玢竟然笑了～～很慘澹地。

白素玢：我？在做什麼？……我也不知道，我？在做什麼？

Δ匡啷......數聲！淺綠組合櫃再次解體。白素玢不為所動。

Δ一隻落單小雀鳥飛佇窗緣外，以嘴喙叩叩叩地斷續敲著窗。

Δ此幕終。

Δ場景轉換。雀鳥敲窗音持續著~叩叩叩~音節無比單調。

Δ時間如倒置沙漏，沙沙響動。

Δ桌案上，有個吃將一半、草草擱置的速食便當，況味寒愴。

Δ些許腳步聲及禮貌道別聲，是整個空間，除了「雀鳥敲窗」之外，唯一聲響。

女音：（OS）那麼，就先請等候通知吧。說真的，您的外文雙主修條件的確很吸引我們。也許？說不定能順利共事？......

Δ白素玢進。帶著同50th場～小饅頭匆促離去時的僵冷神情。

Δ佇立桌案，望向「徵聘新人」的成疊來函，想著什麼？

Δ叩叩叩～落單雀鳥繼續敲窗，更像在「提醒」著什麼？

Δ白素玢一凜神，粗氣抓起食相低劣的便當餐盒、隨意往旁推置！叩叩叩～白素玢再將窗櫺猛力往外一推！！

 小雀鳥最末拋來粗鄙驚愕聲，終於啪啪振翅離去！

Δ四方空間，重回靜默。

Δ白素玢往圈起的髮髻，習慣性插上一枝玉兔原子筆，回坐。

白素玢：（OS，內心獨白）38歲了，自己。......

Δ門外傳來委婉應對。馮磊進，同白素玢相對而坐。

Δ不見應試者常見之生澀侷促、馮磊態勢甚為瀟灑安然，手中又是一大束清麗百合。

馮  磊：（朗聲笑道）原來真是素玢妳啊？紀華告訴我時，我還不大相信呢。原來世界真是這樣小！哈！這下我可放心了。

Δ面對眼前此張熟悉笑臉與長髮，反是白素玢有些不明所已的拘束感？

白素玢：（眉眼微蹙）放心？公司用人還是有一定考量的，馮磊。

白素玢：能力即便再強，是否勝任還是個未知數。出版業並非如你想像那樣輕鬆、壓力其實頗大…

馮  磊：（等不及插話）我懂、我明白、我瞭解。不就『壓力』兩個字嘛？我還「寫」得來。

Δ馮磊此刻的瀟灑，顯得有些吊兒郎噹。

Δ此時，紀華進～「意象表徵」地「抽離一旁」～漠漠然、凝望「面試」中的馮磊～～。

紀華：（ECHO）拜託你，馮磊。認真一點吧。

Δ馮磊沒太在意白素玢的話，十分「愛憐」地調整百合花的枝葉角度。白素玢，若有所思。

白素玢：這花？給紀華的？

馮  磊：是啊，就知道她最愛百合花了。正所謂～情趣嘛......。

Δ馮磊眼角眉梢淨是笑意。

紀  華：（ECHO）婚姻不是戀愛。不能只有情趣兩個字、不能只有鮮花和禮物......。

Δ馮磊端豎花束、嗅嗅，表情得意。

紀  華：（苦笑，ECHO）......嗅？還嗅？嗅到了嗎？婚姻的酸甜苦辣、箇中滋味，果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實感受。......

Δ望向馮磊「無憂」神情，白素玢舌尖味蕾彷彿能感受紀華所嚐到的「滋味」。

白素玢：但生活，也不能過於偏賴「情趣」這兩個字吧。

馮  磊：（不以為然）那也不能偏賴「忙」這個字啊！（側手一指）看看妳？都吃便當啊？

Δ被「掠食」中斷的餐盒，模樣確實有些滑稽。白素玢無語，笑意幽幽。

馮  磊：（訓話似地）生活情趣總要顧及的。看妳連頭髮也老是一顆「大蘑菇」，要不是還插著一枝玉兔原子筆？我都以為這種原子筆早絕跡了呢！

Δ馮磊自詡幽默，哈哈笑起。

紀華：（眉頭緊皺，ECHO）有禮貌點！請記得你還是「面試生」！

白素玢：是嗎？或許『忙』，正是印證自己『活著』的最好方式。

馮  磊：生命就只是活著嗎？我倒覺得當生命只是日復一日活著時，那反而是一種絕望、一種沈淪、一種悲哀。

Δ馮磊的話似乎有股無可違逆的「正氣」，白素玢一時無言。

馮  磊：就說那個宋威和玉如啊，那天來找紀華我才曉得......

Δ馮磊無視白素玢傾聽意願？自顧表情神秘，一陣窸窣低語。語畢～

馮  磊：（聲調誇張故作）慘哪！！

白素玢：（驀地抬眼）我一直以為？......可大家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幸福，不是嗎？

馮磊：那只是件光鮮亮麗的「外衣」。或許，正是因為不想讓人看笑話，人，總是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。

紀華：（ECHO冷笑）呵，說得真好。這話，我不也說過？......

馮磊：可憐的玉如～說來也只能一個人唱著婚姻的「獨奏曲」......。

紀華：（ ECHO，自覺諷刺搖頭）「獨奏曲」？是啊，我不也是嗎？......

Δ白素玢啞然以對。她甚至忘了「面試」中的馮磊。

Δ此一劇幕，燈源暗下。

Δ場景轉換：醫院候診間。

Δ宋威「病患」似地讓玉如一路挽進，低垂頭額、姿態扭捏。

Δ在眾多候診者中，兩人尋覓一方位置坐下。

玉如：（吁喘口氣）真沒想到人這麼多，幸虧我掛號得早。

Δ宋威默默盯視自己腳尖，表情像個鬧脾氣的孩子。

玉如：好啦，別太「放大」自己了！你看，掛到96號呢！......有「問題」的人這麼多，又不是只有「你」一個。

Δ「你」這個字眼，玉如稍稍加強了些語氣。

Δ有個男人垂頭喪氣走出診間；另一男子接著走進。宋威瞥眼一望，頭垂俯得更低。

玉如：（輕拍宋威肩頭）說不定也只是「小問題」......（話鋒一轉）你不是一直想再添個小壯丁嗎？

玉如：（OS，內心獨白）其實，我也很寂寞～～。

宋威：可是......我今年才38歲啊......

Δ宋威顫著語音，一個字、一個字被搗碎了般顫裂。

Δ玉如、宋威進。後者神情錯愕！

宋威：女醫生？醫生是女的？妳怎麼沒告訴我醫生是女的？！

玉如：噓......沒禮貌，小聲一點。

Δ宋威坐態難安；玉如側伴在旁，「哄小孩」地輕拍宋威肩頭。

女醫師：請問， 宋 先生身體有哪方面問題？

Δ宋威一聽，刻意仰起頭、挺直背脊。

宋威：沒有！什麼問題都沒有！！

玉如：（推了一把宋威）什麼「什麼問題都沒有」！......

Δ玉如朝醫師抱歉一笑，語氣不自覺跟著吞吞吐吐。

玉如：就......性功能方面......該怎麼說呢？......不是很「順暢」......

Δ「順暢」？玉如沒意識到自己用了個奇怪的詞彙。

Δ宋威坐如針氈，漲紅臉。

女醫師：這是文明病。壓力過大、飲食、作息不正常、甚至吸毒，都有可能種下病因。

宋威：我沒吸毒！！

玉如：（再推宋威一把）發什麼鬼脾氣！又沒人說你吸毒！

女醫師：若是輕微症狀，只需物理性管道「誘發」，便可解決。若已成「潛伏性」徵狀，可能就需要長期配合藥物治療。

Δ女醫師頷首示意。一旁護士忙碌準備起器具。

女醫師：願意做個檢查嗎？

宋威：（神態急躁）檢查？什麼檢查？

Δ護士走近，要求寬衣卸褲。

宋威：什麼？！脫褲子？！在這裡？？！！

女醫師： 宋 先生不用太在意。只是例行性的簡單「測試」。

宋威：測試？測試什麼？！

玉如：（力推宋威）沒關係啦......大男人害羞什麼！

Δ玉如雙手幫忙寬解腰帶；宋威些許抗拒、神情掙扎。

Δ宋威將臉撇向一邊、雙眼緊閉。雙手用力護住隱約露出的兩片淺白色臀肉。～在三個「女人」，面前。

宋威：（ECHO，OS內心獨白）我......我、才38歲啊......！

Δ窗外，明亮光絲「漸暗漸沈」～似宋威同樣「漸沈漸暗」的心神。…（續）